如是我聞：癩蝦蟆該死
February 27, 2011 at 2:34 pm
生活有距離，是指兩個人話著不一樣的生活，而這兩種生活的重疊面、連繫點少得可憐。癩蝦蟆想吃天鵝肉，難怪會成為笑話。怎麼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。
這麼深愛一個人，竟然因為生活有距離，隔著無形的屏障，結果竟然是這樣。
當初愛著他，感受到跟前人不一樣的情感。那是一種平衡的、舒暢的感受，相異於以往處於劣位、卑微的位置。也許是先天因為他的年紀比自己小，亦也許是因為一起工作的時候，位置其實相約。可是，這都不過是客觀的條件。主觀感受是，彼此擁有相似的無知、相似的過份認真、相似的友善客氣。所愛的多於自己的優點雖然多，自己多於所愛的卻在另一方面多。自己看起來，或是旁人看起來，好像真的很相配。好像的，只能是好像。
愛，於彌霧中醒覺時，是一種純粹情感。純粹是情感。那種純粹，是找到失落的另一半那種感覺。而且，是異常強烈的，強烈得要暗誓終生。那種純粹，不會令他記憶起他再有甚麼客觀的條件。富有也好、貧窮也好；俊也好、醜也好；精也好、傻也好……心中的一塊，也已經跟定了他。
一直以來也不相信愛，因為愛太容易變質，也太過不理智。
因為時間的拖延，誰也沒有開口，也沒有踏進一步。關係，到了後來，反而膠著，連那種以往的親密朋友也做不到。愛，隔著時間，變得酸溜，也變得苦澀。
直至有機會二人獨處一段長時間，好了，幻夢終歸要醒，愛情終歸要死。不是對方不夠好，而是對方太好了，好到一個地步是……懷疑對方是否存在於這個世界，是否真實存在。結論是：對方存在的世界，並不包括自己；而自己的世界與對方的世界簡直是天與地。
今晨一早就要撑起床去做兼職。手拿著這一天的工資，才105元。心想：自己的錢，是自己的辛苦錢，使了一些，心，就缺一塊肉。人家的錢，有自己的，相信更多是家人的，使了，有可惜但也有值得。也許，這又不關於客觀條件的事，是性格使然。然而，自問自己根本沒有條件不吝嗇。窮家女終歸是窮家女，上不了枝頭，更加變不了鳳凰。前陣子，想起自己是住在屯門，可憐自己的不只是交通問題，而且是因為這，是一件鐵錚錚的事實。
談到興趣，談起所讀的書。恰恰發現那人跟自己不咬弦的弟弟，何其相似。不是不會閱讀，也不是不喜。誰也知道，人生苦短，沒有時間閱讀一些沒趣、沒聊、沒有意義的書。自己從小到大讀的幾乎清一色小說，手到的小說就會讀，可以說不太揀擇；對趣的是，對方從不讀小說，從不是誇張，但至少他自己也這樣說。他有興趣，最所知的，不是自己不認識，只是自己不最專長、不最熟練。有人說，這不是很好嗎？你可以把自己所知的教他，他又可以把所知的教你。抱歉，世上沒有一個女子，會嫁給一部字典、一部辭海、或是一部百科全書。他們都是啞老師，可是，啞老師，不單是啞的，還是聾的。任何的關係做的活動，該是交流相通。因此，好的老師會關顧學生的進度和需要。沒有人會拜武功秘笈、食譜、或者電腦為師。
生活有距離，不指是因為生活圈子有距離，也不因為認知的事太少。不可能是認知的事太少，才導致二人對話，卻自說自話。相方說的話，對方都不明白，不是沒有心去理解、去諒解，而是生活有距離。世上的知識太多太廣泛，根本沒有人可以獲取全部；只是世界也很大，你所知道的是一個圈，我所知道的又是另一個圈。兩個圈也許有重疊的點，本身所在的位置卻是南轅北轍。從前，想透過面書去了解你的更多更多，最終還是留有長城一樣的生活距離。
人家都說：靜心等待，時間一長，相處一多了，就會好。抱歉，這種生活距離，是時間造成的，而且依年而長。這種生活距離，所隔開的，不能是愛情所能衝破的。而且，這種問題，是超越了愛與不愛的界線。而階級，不是後天的岐視，而是先天的岐異。
連所知道的事也相差幾仞，何談理念？沒有共同的理念，怎會有氣力走？也許，一步都踏不到。共同回憶，可以創造；共同理念，是如何想委曲相逢也不能做到。因此，灰姑娘、睡公主、長髮公主、喜歡野獸王子的姑娘、白天鵝公主……成婚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，不會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。童話不是騙人，只是不會講悲哀的故事。她們與愛人因為偉大的愛情破除困難、締結姻緣，這些事是有可能的。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如何生活到老？
如果你讀完這文章，你一定知道那是你，終於可以肯定你是知道的。縱然你不一定會理會這個人的文章。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。也許你一直也對我不以為然，但我所愛的人，一直都是你。很久以前跟你提起的那個人，根本就是你自己。
然而，算了吧。我真的會放棄。我真的很怕受傷害，我愛你，也愛我自己。縱然每一次理智上想拋開對你的愛，一見面，甚麼愛、思念、夢幻……如泉湧至；今次，我一定會好好戒掉你，就像因為你已經很努力地戒掉可樂。只求上天能夠賦予力量、勇氣，令我可以徹底地消去對你的愛。不然，往後再見你也不知道如何面對你。
我在追，在追一個個氣泡。
有感 2011年2月27日
癡人瘋語 